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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回去

变回去

天蒙蒙亮,洞口的大公鸡连连打鸣,一年之计在于春,一日之计在于晨,勤劳的妖怪们早已在田间地里开始了一天的劳作。

张若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熟悉的石洞顶,熟悉的石板床,浑身酸软乏力,回想昨天一路被劈了九重雷劫,最后好像是江灵雪把自己抬回来的,倒霉还命硬,太遭罪了。

奇怪,身体感觉好沉重,被褥什么时候加厚了吗?不对,好像是有啥玩意压在自己身上,张若然掀开被子看……!!短短一夜,她的被褥里,居然长出个赤裸身子的少女来!张若然大喊,

“来人呐!有刺客啊!”

狐妖少女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张若然小腹抬起头,

“唔……大王,你醒的好早呀。”

张若然蓦然怔住,声音咋这么耳熟?她眯起眼试探着问,

“丫头?”

狐妖点点头,坐起来伸了伸懒腰,身长约莫五尺,

“大王,我有名字啦,叫苏昭月,好听嘛?”

“嗯,好听。”

一瀑银丝秀丽自然的披落在肩,如锦缎般光滑柔泽;少女面若桃花,白嫩透红,额心依旧留条柳叶形的朱砂红,眼角小粒泪痣恰似笔尖点墨,一双秋眸清亮明澈,两瓣樱唇小巧玲珑;腰肢纤细,肤白胜雪,莹润娇俏的小手好似能拧出水来。

张若然往自己脸上使劲掐了一把,疼!不是在梦里,她自是见过不少青丘化形的美丽狐妖,可始终不敢相信,床上姿若谪仙的妙曼少女,居然是那呆头呆脑的小狐狸变的,不能接受!天理难容!

“变回去!”

苏昭月伏下身趴在张若然胸口,微微斜着脑袋,眉目轻挑,妩媚动人,

“唔~我不会变呀,大王,难道,丫头现在不好看么?”

该死,好像什么奇怪的天赋也跟着觉醒了,苏昭月还没习惯作为人的举止,仍把自己当作狐狸。张若然心怦怦跳个不停,咽了咽口水,移过目光轻轻推开她,

“起开,女女授受不亲!去把衣服穿上!”

“大王……我,没有衣服呀。”

张若然翻身下床,用被子把苏昭月裹得严严实实,

“我去摘几个橘子,你就在此地,不要走动。”

“橘子?大王,我不饿呀。”

“少废话,待着就对了。”

……

白婉君的闺房。

听过白婉君解释昨天的前因后果,张若然也百思不解。大王是个明事理的人,知道缘由后也不好再怪罪谁了。又转头问了江灵雪是如何抬她俩回去的。

江灵雪拍着胸脯保证,把她俩捡回来时,大王还是黑风大王,小狐狸还是白毛狐狸,没有化形;白婉君翻出几套穿不下的旧衣服递给张若然,叹气道,

“大王,我有一言,不知你可听否?”

“说说看。”

“我认为应当把她送走,回青丘也好,去别家也好,九重雷劫极难引发,她是个祸种,留在山里恐会惹来大难。”

张若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憨笑道,

“这,恐怕与我命格有关,相处这么长时间,就不瞒你们了,昨天是我第三次渡九重雷,真的很倒霉。”

白婉君和江灵雪面面相觑,三次!?这可不是简单一句倒霉就可以带过的,九重雷劫世间何其罕见,你个黑熊精一人就顶了三次?!说实话,她俩还从未见识过张若然的真正实力,兵器架上那把玄缨枪早已落满尘灰,知道大王很强,但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强。既然张若然有实力担下,白婉君只得撇撇嘴,

“那便当作如此,留下她好了,可万一出了什么事,我会头也不回的离开。”

“嘿哟哟,我们的白大美人近日是怎么回事嘛?嫉妒丫头化形比你漂亮?还是,因为我护着她,你吃醋了?”

白婉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,

“我很认真的在说,你能不能正经点?”

张若然握住白婉君的手,

“放心吧,小白,我不偏心,假若遭遇险境的是你,我也会竭尽全力助你,小江也一样。”

白婉君娇容羞红,急忙抽出手,

“那就谢谢大王了,可我们认识这么久,你跟小东西相见不过数日……”

“果然还是在吃醋嘛。”

“我!没!有!”

张若然贱兮兮的问江灵雪,

“雪儿,你说我们这山头,什么东西最硬?”

“黑姐您的拳头?”

张若然连连摆手,

“不不不,拳头再硬也比不过小白这张嘴。”

白婉君哼了一声摔门而出,俨然一副离家出走的架势,江灵雪担忧的问,

“没事吗?小白好像很恼火。”

“安心,天没黑就自个回来了,走,我俩去琢磨琢磨丫头那媚气怎么遏制。”

张若然说的对,白婉君舍不得走,独自坐在山脚的溪边黯然神伤,她不是不想说话,而是很多话讲不出口,放在心里会安全点;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走路,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拂风听雨,一个人日升月落,可自打来了这山头以后,突然就不习惯了。她不明白自己喜欢黑风山什么,但总觉得这样离开会好遗憾,一闭上眼,好像哪里都是大王的影子,又好像没有。

黄狗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,

“白医师,原来您在这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又,有了,两个发病的,这次更严重。”

“快带我去看看。”

白婉君随着黄狗妖疾步走向临近的住户,这里的小妖又出现了伤寒病症,昏迷不醒,持续高热,胸肩起疹,腹泻带血,脉象缓乏无力。昨天已经将药分发下来了,为什么不起作用?自己误诊了?还是方子不对吗?

白婉君眉头解不开,这个月已经是第九例,过分频繁了,病患都集中在周边一圈,肯定有什么问题自己遗漏了。

黄狗妖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旁,打开水缸的盖子,舀出瓢水来喝,放到嘴边又停住了,鼻子嗅了嗅,

“这水怎么有股怪味?”

“给我看看!”

白婉君接过瓢,凑近鼻子闻,水中有丝不易察觉的腥腐味,她让黄狗妖把水缸挪到屋外光线较好的地方,挽高袖子,伸手捞出缸底薄薄的青色沉淀,异味更加明显,随即又缓缓将瓢中的水倒出,水色澄黄。

“黄大哥,我交代你几件事,一定要认真去做。”

“好,白医师您讲便是。”

白婉君让黄狗妖把附近住户的所有储水清理干净,一个月内禁止任何人在底下的小溪打水,用水就去远些的另一条河里挑。

吩咐下去后,白婉君沿溪岸逆流而上,一路勘探水源情况,越往上走,异味越重,罗锦绸裙染了泥土,还被野草枝刺刮破些许,额前冒了层细密的汗珠。攀爬颠走一连半日,来到处人为修筑的堤坝。

眼前的景象令她倒抽一口凉气,一手急忙压住心口,冷汗直流,唇齿微启发颤,脸色僵白。

乌鸢啄人肠,衔飞上挂枯树枝。

潭中腐尸堆积如山,血水横流,恶臭弥漫。

白婉君快步退回一道,内心久久不能平复,稍作思索,取下腰间别的横笛,清脆的笛音悠悠扬起,音韵缥缈凄婉,不绝如缕,绵延回响。

江灵雪听力异常敏锐,细微的笛声传入耳中,二话不说就拽起张若然往笛声所在之处奔去,这是白婉君有急事相告才会使用的曲律。
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两人就来到了白婉君面前,见过潭中的惨状后,江灵雪当场呕吐起来,张若然倒是似乎没什么感觉,毕竟,这种场面,小时候看多了,早已见怪不怪。尸体没被吃掉,不像妖怪的作风,从腐朽的衣着判断,尸体多为兵卒和百姓,大概不远处又起了战事。

看江灵雪呕吐不止的狼狈模样,估计没办法处理这个,张若然拍了拍她的背,

“雪儿,后山还有剩些鸡饲料,抓一把送给金池老秃驴,你随他去交涉,别再把尸体扔这儿来就行;倘若话事的是个谈不拢的武夫,那他们贱命也不必留着。”

黑风山的规矩只是不准吃,没说不准杀,讲道理是有素质,不讲道理是有实力。

江灵雪离去后,张若然转过身来问,

“小白,我该做什么?”

白婉君气还未消,便故意刁难道。

“先挖个宽一丈,深三丈的坑吧。”

“啊这,好大的工程量。”

“怎么?大王做不到吗?”

“也没有,只是不想那么累。”

说话间,张若然甩了甩胳膊准备开砸了,邦邦两拳锤碎选地处的巨石,激起大片尘雾。紧接着只听见一声撼天动地的咆哮,尘雾倏然散去,一头黑色巨兽霸道凛然的坐在那,肩高如屋舍,掌厚如硕岩。

笨重形态下的张若然虽然一脸憨态,可抵不过她实在太大了,横行无忌的张狂模样,暴戾恣睢的低吼所伴随的压迫感,仿佛真的可以一掌遮天。

咆哮声把白婉君吓得瘫坐在地,差点魂都被吼飞了。变回原形的张若然开始刨洞了,一面抱怨着,

“我一个山大王,咋感觉跟劳役似的。”

好在声音还是一样,白婉君缓过神来,开始张罗布置其他事宜。

腐尸全捞出来扔坑里,在坑顶焚烧大量枯草干柴,焚烧结束拾出余下的木炭,用厚土把尸坑填实。

叠几匹绢布拦在下水口,潭中置入砂砾木炭约九石,又陆续放入榆树皮、雄黄、石膏。

一天的忙碌结束了,不辞辛劳的张师傅终于又化为人形。

张若然累得跟条狗一样,回到山头就直直想往洞里钻,白婉君一把拽住她,

“大王,你要干嘛?”

“睡觉啊,不然还要做啥?”

白婉君鄙夷的上下打量她,

“臭死了,先去洗澡。”

“遭不住了啦,又累又困,除非你帮我洗。”

“也……也不是不行,现在没什么事。”

山南面有处瀑布,张若然趴在水塘中的一块圆石上,月光温柔的铺盖在她肩背,白婉君在仔细帮她擦洗臂膀,张若然打了个哈欠,

“小白,你还在因为丫头的事生我的气吗?”

“不知道,好像也没那么气了,不提这个了。大王,负责清点的妖怪昨天来报说,库中存银所剩无两,想来大约是前阵子将军拿去买酒了。”

张若然捶胸顿足道,

“不是吧?天杀的蠢猫,我辛辛苦苦存了好久的钱嗳……”

不等张若然继续抱怨,白婉君嘴角一勾,

“不过,将军栽的寒瓜熟了。”

时值炎夏,坊间售卖的寒瓜价格十分昂贵,张若然猛地转过头,两人视线相接,奸淫一笑,

“什么时候动手?”

“明夜三更,我负责把风,大王你带小家伙同去,多薅一个是一个。”

“哇,兔子你是真滴坏呀。”

“大王过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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